橘子吃不停

怒犯天条

巴特比x洛奇

 @Sunnyjuly 长评回馈，比心

提示：亚兹拉尔送给了两位天使一瓶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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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在洛奇面前揭开了面纱。

他感受到了很多他做天使时感受不到的东西，其中最重的，是情感。这种东西突如其来地击中了胸腔，随后自然而然地融入了他的身体，仿佛它们早已在他的血液里流淌了千年一般。之前那些困扰着他许多年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他明白卡通片里的主角为什么会放弃最优方案选择回去送死，他明白了那些人为什么热泪盈眶、他也明白了之前巴特比的那句“他为人类而觉得遗憾”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们守护天使天生就比我们这些做粗活的懂得多吗？”洛奇忍不住问巴特比，他正在吃炸鸡，整颗脑袋都快埋进纸质的桶里了。

“什么？”巴特比皱着眉吐出一块鸡骨头，“我们是造出来监督你们的，后来者占先的道理你不懂吗？”

洛奇愤怒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怀疑这是自己作为上帝之怒的后遗症，因为相比其他的情绪他总是特别容易感受到愤怒。

“这不公平！这完全就是她自己的过错！我的工作做得好好的，我是因为你才放下剑的！她根本不应该让你这样的情感天使来和我搭配！分配错误了！”巴特比仍然专心对付手中的鸡翅，洛奇抢过来咬了一口，“别再管你的鸡翅了！”

巴特比摊手耸耸肩，“好吧，分配错误，你想说明什么？我们现在已经是人了！下次见到她还得几十年后呢。”

洛奇就像是被针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地泄了气，他泄愤地嚼着鸡翅中间的细骨头，狠狠地瞪着巴特比。

“洛奇……”巴特比把空了的纸盒递给他，“你知道骨头是不能吃的，对吧？”

“我跟你一样在人间活了几千年了！”洛奇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命令道：“你出门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再买一桶。”

巴特比翻了一个白眼，“我们一起出门去吃饭怎么样？新生的第一天，难道不应该庆祝吗？”

“可是我的……”

“这是你的卡通片第三次重播了，别找借口了懒鬼。”

巴特比成功的把洛奇这个小宅男拉出了家门，他们把庆祝晚餐定在了炸鸡店，听起来可能有些不上档次，但是他们就是喜欢这里。洛奇异常好奇炸鸡酥脆外皮到底是个什么口感，要知道他眼馋这东西眼馋了好多年了。而今天一朝梦想实现，难免有些难以自控。

巴特比在看着洛奇啃完第十二份炸鸡翅，伸手准备叫第十三份的时候忍不住阻拦道：“难道你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懂得节制吗？我们可以明天继续来吃炸鸡，这家店不会过了今晚就消失的。”

洛奇似乎考虑了一下，随后放下了手，“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巴特比从怀里掏出一张长条状的纸放在桌上，这是他和洛奇自流放以来记录下的想做的事情，他从第一项开始看：“第一是法老王辩论，很可惜他都死了太久了；第二是去踢马丁路德的屁股……准确说这是你想做的，先说好，我是新教的支持者。”

洛奇不耐烦地从巴特比手中抢过纸条，从上到下一条条地往下数。大概掠过了前面十几条，他忽然指着一项道：“这个！虽然已经没有神女了，我们可以去找其他女人试试。”

“我听说酒吧里有很多特殊服务业，你懂的，”巴特比露出坏笑眨了眨眼，“我们还可以顺带完成喝龙舌兰喝到醉这一项。”

东城区是城市的三不管地带，位置偏僻，正好适合做些不那么正当的生意。一进入酒吧街的范围就能看到街边站着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她们的脸上用着带闪片的彩妆，穿着遮不住胸的上衣和短得吓人的裤子，半个屁股蛋都露在了外面。洛奇和巴特比当然没有把目光落在她们身上，这些都是最低级的（女支）女，他们两个可是来这儿找可以和神女媲美的女人的。

他们的目的地酒吧位于街尾，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守着。洛奇和巴特比被他们盘问了几句，那两个壮汉尤其关注洛奇。

“我看着像未成年吗？！”费了一番口舌之后他俩终于进入了酒吧，洛奇不高兴地冲巴特比嚷嚷。

“挺像的，上帝喜欢娃娃脸。”

“她还喜欢长脸呢，就像你，天使界第一的长脸帅哥！”洛奇侧过头，找酒保要了两杯龙舌兰，“敬上帝！”

“不，敬希伯来人和亚兹拉尔！”

龙舌兰甫一入口的首先感受是咸。接着便是辛辣的草木香气在口中爆发开来，洛奇和巴特比的脑袋都被这气息冲得晕乎乎的。然而很快的，这种带着涩味的草木香气被柠檬的酸味中和，便成了一种浓厚的醇香，橡木的平和香味从胃里通过食道向上散开。

“爽！”洛奇大呼一声，紧接着向酒保要了更多的酒。

这些酒就像是打开某扇神秘大门的钥匙，让洛奇一下子从之前那个只爱卡通片的小宅男变成了社交高手。巴特比靠在吧台上，醉眼迷蒙地看着洛奇三言两语就从舞池里带回了两个女人。左边那位金发蓝眼，是典型的美国甜心类型；右边的那位乌发碧眼，乍一看真的很像几千年前他们惊鸿一瞥的那位神女。

巴特比拉过神女的手，醉醺醺地冲她笑。他当然看见了洛奇不满的挤眉弄眼，可是他装作没看见，他就是喜欢神女，他才不要理洛奇。

在酒吧里和一个人快速搞熟的路径自然是喝酒了。巴特比和神女组队，同洛奇他俩拼酒，不过洛奇显然是酒量最差劲的那一个，他甚至已经开始重复诺亚方舟时候灭世的事情了，他把这当作了一件创世壮举和两位女士炫耀。

“他已经喝多了。”巴特比粗鲁地捂住了洛奇的嘴。

“小帅哥是把游戏和现实搞混了吧？”那位金发蓝眼的美女见识多多，毫不在意，“这是什么新的游戏吗？我们怎么没听说过。”

“我朋友写的小游戏。”巴特比把洛奇驾到自己的肩上，“咱们去酒店吧？”

在酒店前台写了两间房，洛奇和金发美女去了隔壁拐角那间，巴特比则和那位神女进了前面那间。神女迫不及待地把巴特比压在床上，巴特比昏昏沉沉地躺在神女的身下，神女俯身要亲吻他的嘴唇。就在两人嘴唇快要碰到的时候，巴特比忽然把她从身上掀了下去。

“别碰我！”巴特比避开这女人的手。

他刚才看见了这女人的过往，他竟然差一点就和如此肮脏地人上床了。会想起这女人记忆中和隔壁那位金发美女一起做的事，巴特比顾不上许多，冲进隔壁把金发美女从洛奇的床上赶了下去。

“你真该谢谢我救了你。”巴特比把毯子搭到洛奇赤裸的身体上。

“嘿——”洛奇翻了个身，他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目光看着躺在他身边的巴特比，“巴特比，你怎么在这儿？”

“为了救你。”巴特比嘟哝道。

走廊上传来两个女人难听的叫骂声，洛奇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又一次天真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睡觉！”巴特比把毛巾扔在洛奇脸上，挡住了这张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脸。

“Holy Shit！为什么是你！”

巴特比睁开眼睛，不悦地道：“第一次享受睡眠，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是你在我房间里！我明明记得是一个美女！”

“说起这个，感谢我吧！我看到了她们的记忆，两个恶心的渎神者！”

“那我……”

“你昨天什么也没有做。”巴特比把被洛奇拿走的毯子重新裹回身上，侧过身，“拜托，让我再睡一会儿。”

“啊啊啊，”洛奇在巴特比背后不停扭动，“我昨天连一个亲吻都没得到！”

“那你来亲我啊！”巴特比随口道。

上帝知道他困得不行，本意只想打发了洛奇让他不再发声而已。

很好，洛奇终于安静了，巴特比再次准备沉入睡眠。然而就在他快要入睡时，他感觉到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自己身上，他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洛奇已经快把脸凑到他脸上了，他动了动，就在他准备要说话时，洛奇亲了他。

这是第一个吻。

感觉很……难以描述，本质上说嘴唇就是一坨温暖的肉，巴特比张开嘴咬了咬，换来了洛奇不满地哼哼，然后他只好又安抚性地舔了一下。之后要怎么办巴特比还没有想好，不过洛奇总是他们两人中行事更激进的那一个。他已经行动了起来，他回想着加州靡情的内容，试探性地张开嘴开始吮吸巴特比的上唇。

第一个吻结束后两个人都依依不舍。

“怎么样？”

“超级棒！”洛奇脸上有些微红，“我心跳加速了！”

“我也是，鼓膜里仿佛传来了咚咚咚地鼓声。”巴特比笑了笑，“我难以想象去和别人做这样的事情。”

“那就我们两个做，反正世界上只有我们两个是同类。”洛奇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穿好，“回家看卡通！今天有两个台要播新剧情！”

“你真是个头脑简单的生物！”

仅仅是这么一天罢了，两个人就接吻了不止百次。洛奇无论做什么都要来巴特比处偷一个吻，巴特比笑他是“靠接吻维持电量的机器人”。不过巴特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每次洛奇看卡通看得激动得双眼亮晶晶的时候他一样忍不住想要亲他，好像他从吻里能分享洛奇喜悦的心情似的。

好在这是做人的第一天，两人还有些身为天使的矜持，所以直到睡觉的时候他们还停留在单纯的吻。

“明天试试别的。”洛奇咂嘴，他有些怀疑自己的嘴唇快被巴特比吻肿了。

“好啊。”那种心跳的感觉又回来了，巴特比偷偷用拇指掐了掐食指平复自己的激动，最后快准狠地亲了洛奇一下，“今天真正的最后一次，睡吧。”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洛奇躺在沙发上没动，仍在回味那场美梦。巴特比则舒展手臂坐起来，“亚兹拉尔的酒真是个好东西。我睡着了，做梦了，好像是场美梦。”

“我梦里好像有你。”洛奇接话，“那种心跳的感觉好奇怪。”

“是呀，那就是人类嘛，什么情感之类的。好在我们天使不必受这个困恼，神爱世人。”巴特比把洗了把脸，“快起身动作，我们早点去金牛大王，然后就去买票。”

“别着急嘛，花园地区没那么多人去新泽西的。”

归家之路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