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吃不停

最怕一生碌碌无为,却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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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第几个还没想好

古代不au

吐便当设

来源好🐰的一个梦,以及鸡鸡也说她要写了(指





门外是一张靳一川做梦都没有想到的脸。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是卡了一根不上不下的鱼刺,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啊—”。他的手紧握着家门,食指从木门边上开裂的缝隙里伸进去,指尖和木门腐朽而湿润的内里触碰。每每这么一触碰,他就要从内心颤栗。

丁修。

丁修于他而言像是多年不曾做过的噩梦了,可能正是因为太久了,他的眼睛才有些湿润,他的心才除了颤栗之外还有些激动。

他仿佛又变成了多年前那个对丁修又惧又怕又期待的人。

“师兄。”靳一川想问丁修是怎么找来,是来……又是来做什么的。

丁修的阴骘的目光越过靳一川的肩膀打量着屋内。

靳一川正身后是个方形的木桌,看样子似乎是自己打的。桌上放着绣绷,绷上的图案丁修看不分明,然而斜插在绣布上的那根明晃晃的银针确是显眼得很。有白蒙蒙的雾气从左边飘过来,被燃得正旺的蜡烛一照,倒是略有些鬼气森森。

丁修目光晃了一圈后最终还是落在了靳一川身上。若非面前这个人在对面他时的那种若有似乎的杀意与引而不发的惊惧一如既往的熟悉,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门了。靳一川的不安并不新奇,只是丁修第一次发现,原来一个人用力后手指可以在这昏暗的天色里白得发亮。

这个发现让他迷惑了一小会儿。

“路过这地方有些口渴,想向师弟讨碗水喝。”顿了顿,丁修又真心诚意的补了一句,“要是还能有口饭吃,那是最好的了。”

靳一川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双燕……他的双燕在里屋放着,太远。门口只有几步后面靠着一把毫无用处的笤帚,厨房里似乎有一壶刚烧开的水。丁修抓着梅莺的手臂松松垮垮,看似毫无威胁,然而靳一川自己也数不清自己吃了多少次这样松松垮垮的苦了。

他在丁修面前永远掀不起波澜,靳一川侧开身子让丁修进了门。

丁修此人甫一生下来就不知客气二字是怎么写的,进了别人的家门便如同进了自己家。他用梅莺把椅子上的垫子挨个儿戳了戳,最后找了最软活的那张椅子坐下。
“你愣着做什么?倒水。”他把梅莺放在椅子后,全然不做半点防备。

靳一川方一转身,丁修眼神便在他腿下一掠。

这绝非勤于习武之人应有的步伐。

丁修转回头拿起桌上的绣绷,烛火在他前面摆了摆。

一对儿野鸳鸯。

他扯了扯嘴唇,这倒符合靳一川的身份。

“师弟没想着主动把人领来给你师哥我瞧瞧也罢了,现在我来了都不叫出来?”厨房里的人脚下虚浮无力,是一点武都不会了。

靳一川眼神变了,他紧盯了丁修的动作,冷声道:“师父早都死了,给你看算什么道理。”

这么一句话还有一点他师弟那个味儿,丁修语重心长叹道:“俗话说长兄如父,给我看和给师父看也没区别了。”说罢他喝了水起身道,“师弟你非拦着我,我可是要硬闯的啊。”

这话他说得轻巧,落在靳一川耳朵里却重于千钧。梅莺在他伸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可他光把梅莺拿着又有什么意义呢。在丁修面前耍弄,无异于挑衅罢了。

靳一川正和丁修僵持,他妻子似乎听见了声音,便从里屋出来了。

这是一个完全不会武的女人,丁修早已知道了。他只是不知道,这会是一个如此普通的女人。她不像张嫣一般可爱,不如周妙彤貌美,甚至比不了他所见过的边城风月楼里那些五大三粗的女人。

失望,太过于失望了,丁修不知道自己还在期盼着什么,只是刚刚憋住的那口劲似乎一下子就泄了。那些他打马前来时所设想的角力、争斗都变成了街角边最便宜、最劣质的酒,既不爽口,也不够劲道。

无趣,无趣到味同嚼蜡。靳一川像一只如临大敌却努力控制自己的鹌鹑,而那女人似乎是怕得连吃饭都不会了。丁修手上一松,筷子便“啪嗒”一声落在了桌子上。这一声响如同在油锅里滴了一滴水,他仿佛能听到靳一川每一块肌肉都在用力,能嗅到他每一个毛孔里喷薄而出的杀意,仿佛能看到他那颗急促跳动的心脏。

烛火跟着颤了颤,而这颤抖不知是惊动了夜晚的薄雾亦或是房梁上的灰尘,让这一些显得不真实。丁修看着手边的靳一川和他妻子,这两人明明在他眼前,他却觉得他俩脸上如同蒙着一层面纱,让人不真切。他们的动作、靳一川的质问都遥远又陌生。当他看着靳一川,他便如同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丁修忽然站了起来。

“我师弟的双燕呢?”

他这一趟许是来对了,他师弟的刀,总归还是要跟着他走的。

靳一川愣了,他听明白了丁修的话的。他跟着站了起来,他想问丁修,他又没什么可问丁修的。他懂丁修在说什么,而这难道不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求的吗?

但是他没动。

“我师弟的刀呢?”丁修又问了一遍,片刻后见靳一川仍旧没动,他似是终于受不了这优柔寡断了。他知道曾经他师弟最爱把刀放在哪儿,靳一川不去,他自己去取亦是一样。

双燕被保养得很好。

双燕刀鞘本就精致,现在去了那份血气,也能搬上达官贵人的博古架了。

丁修拿干净得绢布裹了双燕,收在怀里,拿了自己的梅莺便要走。他看了眼靳一川,这人已经剥去了他师弟披着的那层黑暗的外壳,又褪去了北镇抚司小旗官沉浮官场的那份小心,不过是庸庸碌碌的俗人,和他早上在包子铺见到的当家并无区别。

“师兄。”

丁修停下步子,半回头带着薄怒道:“你叫谁?”

“丁修,”靳一川上前一步,他想拦下丁修。

丁修这么一走,这世上就只有他一个人了,他不再有师门、不再有师兄弟、不再有来处。他是靳一川,他必须是靳一川,他也只能是靳一川了。

那丁显呢?丁显去哪儿了?

“留步吧。”丁修在门口,猛地又道:“你以后生了孩子,还是跟你姓靳的好。”

靳一川站在门口,他身后是他的妻子,是他常年的愿望;他的身前,是他师兄,是他的过去和来处,是他的真相。

丁修把丁显带走了,丁显愿意跟着丁修。

靳一川呢,靳一川是谁?





完了

没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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