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吃不停

最怕一生碌碌无为,却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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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鞘之风雪夜归人

   

   

屋内的柴火发出“噼啪”的响声,靳一川被这烟火气熏得低低的咳了两下子。

他轻轻抚住堵着的胸口揉了揉,抬眼朝门的方向望去。

丁修已经走了四个时辰了,他暗暗地盘算着。四个时辰,别说是杀一个人了,就是杀一队人也该够了。莫非……遇上了强敌?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就迅速地生了根。想到丁修身上未能痊愈的伤,靳一川顿时便觉得喉咙里好似梗了好几块沉甸甸的石头,吐吐不出来,咽咽不下去。

屋外的风雪仍然在吹,而这原本带着暖意的屋子仿佛也被凉气入侵,让人觉得冷了起来。


这样防着追杀的同时还要想办法赚钱或许不是个活法,靳一川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冒出了这个想头。他不禁有些埋冤他师父丁白缨,他们本来就是无根浮萍一般的人,又何苦搅入处处杀机的朝堂之争呢?明明是想挣个从龙之功,哪知道最后却落得身首异处,连带徒弟也死得差不多了。

兔死狗烹。

他用食指轻轻地扫过双燕上的繁复花纹,犹能记起丁白缨将这把一鞘双刀的双燕交给他的时候脸上严肃又认真的表情。那时候丁修丁泰丁翀三人仿佛金刚似的环伺在丁白缨的身后,丁修一脸输了钱的不爽,丁泰握紧了从丁修身上抢回来的钱袋,而丁翀正在对他笑。

多好啊,做野鸟也很快乐。

信王…明公…今上…靳一川苦笑,陆文昭当初说想做韩信,没成想一语成谶。丁白缨他们信错了人,就要付出该有的代价,靳一川自问:若能摆脱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他又愿意付出什么交换呢?


木门被猛地一下推开,大雪清冽的味道裹着一股子血腥气直冲鼻尖。靳一川躲了躲,收回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思绪。

丁修推门而入,他的肩上有一堆堆的白色,胸口处却又破开渗着暗红。月光从他背后撒下,透过肩颈等处打在地上,印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房子忽然间就暖起来了。

靳一川清了清嗓子,道:“师兄你受伤了?”

“被挠了两下,不严重。”丁修把左手上的药仍在瘸了腿的木桌上,拿起油灯坐到了床边。他撩开靳一川前胸的衣服,看着绷带下已经结痂的伤口鼻子里喷出一口气,“幸好是冬天,不然你就等着见师父吧。”

靳一川被他没轻没重的手按得咳了起来。

感受下手下胸膛烂风箱似的抽气,丁修没好气地道了句“肺痨鬼”就起身熬药去了。


门外的雪好像变小了,靳一川靠在床上闭眼听,风声渐渐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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